新闻导读: 主题: 地方传说︱康家渡义务撑渡民俗的由来由成都新闻网采编:地方传说︱康家渡义务撑渡民俗的由来,社会杂谈,青白江论坛,青白江在线...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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从前有一个秀才,一个杀猪匠,两人平时就合得来。秀才爱吟诗作对挖苦人,杀猪匠也跟到秀才屁股转,到处蹦内盘去弯酸人,大家故意喊他们两个是“文武状元”。
一天,两状元要过河赴诗会。在船上坐了好一阵,老板就是不开船,说要再等个把人。又过了一杆把烟久,有个怀胎妇人慢腾腾地走过来。两状元嫌等久了,那弯酸人的毛病又发作起来,就喊船老板:“等那妇人走拢,你就跟她说,今天过河的,要说个四言八句才准上船。”船老板听他两个一说,觉得有意思,连连点头说:“要得!要得!”
待妇人一走拢,船老板就挡着那妇人:“大嫂,今天过河有个规矩,要说个四言八句才准上船。”妇人觉得这撑船的好没道理,大白天欺负一个女人家,但又不好发作,就问船老板:“他们上船说过吗?”“那还麻得脱!”妇人说:“我先听一下才相信。”
秀才马上站出来说:“大嫂,不信就听我说几句!”他想了想,就摇着头,南腔北调地哼着:“笔儿尖尖,砚儿圆圆,我写小字千千万,写大字万万千,一字值千金,我该是圣贤。”秀才一哼完,杀猪匠又钻出来,拣到秀才那调门哼起来:“刀儿尖尖,盆儿圆圆。我杀小猪千千万,杀大猪万万千,有肉办酒席,没肉搞铲铲!”哼完,和秀才扯起阳丝眼,洋洋得意地盯着妇人,心想:“看你这个婆娘咋个说下文!”
妇人从鼻孔发出一声冷笑,马上就问船老板:“他俩个都说了,你当船老板的又咋个说喃?”船老板没想到她会来这一手,心头一阵发慌,顿时脸憋得通红,心里阴倒骂她:“咦!这婆娘烫喃!”马上就回过神来想,两状元不过是在夸自己的行道,况且我又有啥好怕嘞,没吃过猪肉还没见过猪跑嗦?依葫芦画瓢——照搬,还不会嗦?船老板调侃道:“大嫂,我指的是坐船的,你反倒好,猪八戒玩钉耙,反而考起我来了。既然这样,那你就听到——”于是他拿着蒿竿,比手划脚地唱起来:“船儿尖尖,竿儿圆圆,我撑小人千千万,撑大人万万千,女的不想撑,男的都撑不完,大嫂若是对不上,老板我就要抽板板!”俩状元一听,又是比大姆指又是拍巴巴掌,一个劲儿地直夸船老板:“对得好!对得好!”
看他三个这相子,那妇人有底气了,指着他们三人嚷道:“就你们这两下子,还跑到外面来装熊──雄!听到,输了,没这么撇脱,都给老娘撑船去,这才叫公平!”讲完,她还真的有板有眼地唱起来:“脚儿尖尖,肚儿圆圆,老娘一胎生三子,得中文武两状元,老三不听话,打发在河边撑渡船!”唱完,踩着跳板就上了船。三副相子气得眼睛鼓,但又打不出喷嚏来,船老板自认倒霉,三人只好乖乖各拿根篙杆把妇人撑过河。
──很多年过去了,康家摆渡的船客却把用篙杆撑渡的风气传承了下来,并演变成了“义务撑渡”民俗,现在可把这看作是“临时义工”。也是赶巧,我新结识的一位姓张的文友便有此亲身经历,那还是他于上世纪八十年代初的事儿,他曾回忆说:康家渡码头就一条摆渡船,停靠在镇子岸边。我和姐夫提着车杠子踏上跳板,上船后各自把自行车架好。船家是个 50 多岁长得黑瘦的汉子,坐在船舵边悠闲地抽叶子烟。我问船老板 :“大叔,啥时开船啊?”他说:“等一哈嘛,总要上10来个人才要得嘛!”
我以为要收摆渡钱,就递上两角纸币,船老板说:“公家的渡船,不收钱。”大约等了有半个小时,赶场后过渡的人多了,陆续上了 20 来个,老板说:“船头的人把插杠扯起来,开船了。”
我以前是坐过摆渡船的,懂得起规矩,就伸手把船头的插杠拉了上来 , 顺船放平,然后拿起蒿竿把船从岸边夺开,渡船悠悠滑向河心。当时正是洪水季节,毗河水流急,船老板说:“把蒿竿放外边撑。”于是,渡船顺舵慢慢向上游滑去,几个渡客上去取下船桨,四把大船桨同时划动,船老板掌舵微微外斜,船头蒿竿暂时不用了,就插在船头,等靠岸时再用。
渡船悠悠上行百十米,船老板吩咐:“桨片不划了,船头蒿竿准备。”于是,船老板右手掌舵,左手撑蒿竿,顺流水借惯性任船滑向对岸,渡船离跳板马驾子近了,船老板发出指令:“蒿竿点一下,不要闯到马架,放下插杠。”
“好——!”我边应承边把蒿竿一点,丢下插杠,渡船猛一顿,稳稳地停靠在马架子边。渡客顺序踏上马架子上的木板,我们走最后,让后上的渡客先下,到不是我们谦虚,过摆渡船“先上船后起岸”,这是规矩。
康家渡过摆渡船,这是我人生中的最后一次体验。大约1985 年,镇上新建一座横跨毗河两岸的钢筋水泥大桥,从此结束了毗河岸边摆渡船的使命,摆渡船已经成为历史和我心中永恒的记忆。
其实关于康家渡义渡之事早已有之,前些日子闲来无事,我翻阅了清同治《续金堂县志》一书,于第307页读到一篇《青龙场创兴义渡记》,作者张熙怡恐为当地一位乡绅,该文向我们说清楚了康家渡义渡是怎么来的,其文如下:
康家渡自乾隆壬午年创修市镇,名曰“青龙场”,为乡邻赶集之区。时尚土广人稀,扁舟可渡,从无臭载之虞。至甲寅七月,因水大舟小,争渡者众,遂遭沉溺,淹毙多人。维时,吾先祖有容公,商同亲邻康公济鹏、何公传英,倡捐募众,积资置会。节次买得田地二十余亩,收租变价,以作岁修船只之用。渡夫工食,乃取给于秋收河粮。嗣因咸丰辛酉年,奉文变卖社谷,缴银助饷,而河南藏殿社,系先年积买社田,众议令渡会垫银缴上,将社田分拨两渡。黄家滩得田十余亩,康家渡得田四十八亩零,随又继买田地六亩八分,前后共载粮两二钱一分七厘,取名义渡会,每年公报。附近殷实绅粮四人管理收支、造船、雇工,绰有余裕,积蓄饶多。再为置产,务期有兴无废,不坠济人刊物之善举,抑更有深望于后来者。是为记。
康家渡义渡的历史虽已远去,但历史的涛声依旧,仿佛如昨,历历在目……

祥福镇南街口康家渡大桥
来源:方志青白江