今年夏天,儿子中考结束,黄治华决定把他接回临汾读高中,这意味着他把生活重心彻底迁回了山西。但他仍会习惯性地每隔一阵到五道口住上几天,他仍然觉得那里是全中国最迷人的地方,汇集了最有活力和想法的年轻人,从不缺乏激动人心的新事物新思想。但过了这么多年,他终究觉得在那儿可以生活,却不适合生存。“人是有基因的,煤老板有煤老板的基因,互联网有互联网的基因。想蜕变成另外一种基因,太难太难了。”
人至中年,曾经反复念想的“做更高级的生意”的心愿,已经很难实现。一天晚上,他在KTV 一瓶接一瓶地喝着啤酒,点了一首《追梦赤子心》,嘶吼着唱了一半,突然停了下来,沉默地坐了一会儿。
过了一会儿,他拿着酒瓶半醉着对我说道:“你说我现在这么活着有意思吗?蹲着赚钱肯定不如站着舒服,但你不这样怎么办?你不蹲着,那就得跪着了。”
而如今的朱新宁,在“走了几年弯路之后”,终于感到渐渐适应了在北京的生活。几次不成功的合作投资经历让他意识到,如果无法自己主导事情的走向,便只是在重演经营煤炭时身不由己的感觉。
别人找他商谈合作,很多时候他只是听听,并不多说话,有时会直接拒绝。他不想让别人觉得他只是为了赚钱。“很多人只要开口聊几句,就能听出来他只冲着钱,我现在一点兴趣都没有。人到了这个年纪,没必要再为了钱,和价值观不一样的人搅在一起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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